上校看到孩子们十分兴奋,他也感动极了,仿佛一下子回到童年,满怀激情地唱了一支《雪绒花》。雪绒花像一张张孩子的脸,在他的眼前闪现,他激动得流出了眼泪。 欢乐的笑声又开始在这个冷清了多年的别墅里出现了,孩子们热情地围着玛丽亚,久久不肯离开。男爵夫人猛然发现,特拉普上校看家庭教师的目光也起了微妙的变化。 不久,在一次舞会上,人们都议论起德国要和奥地利合并的消息。特拉普上校说:“什么合并?这是纳粹侵占、吞并奥地利,他们的野心很大,只会给奥地利人带来灾难!”纳粹安插在当地的一名坐探泽勒对上校说:“像您这样有威望的人,说话别这么随便。他们要叫你担任要职……至少,要请你用雄厚的男中音,唱他们谱的曲子。” 上校反唇相讥:“当纳粹占领奥地利之后,吹吹打打的事当然该由你泽勒先生担任了!” 就在泽勒向特拉普上校发出纳粹攻势的同时,男爵夫人正在跟玛丽亚进行另一场谈话。她说:“上校好像对你有意思。那天晚上,你穿着漂亮的绿衣服,他直盯着你看。” 单纯的玛丽亚慌张地说:“这没什么……” 男爵夫人又紧逼一句:“他请你跳舞时,你的脸红了。孩子,你可别认真,上校很快会冷下来的,男人都这样。” 玛丽亚终于明白了男爵夫人的用意:她出于妒忌,不希望自己留在孩子身边!她冲动起来,告诫自己说:“这里不能呆了,走!” 当夜,玛丽亚收拾起简单的行李,留了一张便条,就不辞而别,回到了修道院。但是,她的心情是不平静的,她怀念孩子们,也很想念坦率、正直的特拉普上校。男爵夫人以为,玛丽亚一走,孩子们会转而向着她。但是,当孩子们一早发现他们的家庭教师不辞而别,就像失去了最亲的亲人,一个个没精打采,甚至向这位“未来的新妈妈”发火,男爵夫人想用恃拉普上校的鸣笛来训练孩子们,谁知,从最大的孩子到最小的孩子,谁也不理她。最后,她只得向特拉普上校说:“把这几个小家伙都……送到寄宿学校去吧……” 特拉普上校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说“这么多年,我从没想过把孩子送到缺乏温情的寄宿学校去。” 当天,孩子们集体失踪了。 他们不能失去玛丽亚!大孩子背着小孩子,七个人一起来到修道院,要求见见修女玛丽亚。但是,玛丽亚却不敢离开自己的房间!她内心十分喜欢他们,但又不知道怎么办。 院长嬷嬷知道玛丽亚心中的矛盾,对她说:“你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,跟着天上的彩虹,去寻找自己的梦想,把今生今世的爱,都注入这个梦中。” 听了这番启发和鼓励,玛丽亚的眼睛变得明亮了。 七个孩子失望地回到萨尔茨堡,他们完全没去想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,特拉普上校一肚子无名火,逼着他们要说出到哪里去的。孩子们你看看我,我望望你,谁也不愿说出心中共同的秘密。 正在这时,客厅的门开了,玛丽亚竟拎着行李箱出现在大家面前。眨眼间,孩子们不顾一切奔过去,争先恐后地抱住了她。 顿时,特拉普上校一切都明白了,他甚至明白了自己心中无名火的来由,他跑上去,温柔地说:“你走的时候……也没说声再见。” 玛丽亚的脸上泛起红晕,真诚地向上校和男爵夫人祝福。但是,上校做了一个否定的姿势,这时,男爵夫人明白了,上校的心里只有玛丽亚了。 不久,玛丽亚成了特拉普上校的妻子,七个孩子兴高采。烈地唱着歌, 簇拥在这个新的母亲周围。 正在这时,纳粹德国的军队占领了奥地利,那个肥头大耳的纳粹坐探泽勒摇身一变,成了侦缉队长,逢人就举手喊:“嗨,希特勒!” 莉沙的男朋友鲁夫也盲目地加入了冲锋队,成了法西斯的爪牙,成天跟着泽勒耀武扬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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