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塔兰 第四章(4) “你沸腾了吗,维克兰老兄?”莉蒂希亚问,声音可人。 “开玩笑?我是那里唯一包浴巾的男人,也是唯一*的男人。” “我不懂。”乌拉说,我们止住大笑。那话说得很平淡,既不是在抱怨,也不是在要求进一步解释。 “嘿,我每天去那里,去了三星期,yaar,”维克兰接着说,“我想只要在那里耗得够久,我就会习惯,就像那些超酷的丹麦人一样。” “习惯什么?”乌拉问。 维克兰对她皱起眉头,觉得很伤脑筋,然后转向莉蒂希亚。 “无效,没有用。三个星期后,我仍然得包着浴巾。我再怎么常去那里,看到那些有弹性的*上下左右晃啊晃的,我就翘起来。我能说什么?我太印度,不适合那个地方。” “印度女人也一样,”毛里齐欧有感而发说,“她们即使*时都不肯*。” “唉,也不尽然,”维克兰继续说,“总之,问题出在男人。印度女人是愿意改变的。中产阶级家庭的印度少女,急着想改变,yaar。她们受过教育,接受短发、短裙、短暂恋情。她们愿意改变,但男人扯她们后腿。一般印度男人十四岁左右就性成熟了。” “这个我想听。”莉蒂希亚低声说。 卡维塔?辛格在不久前走近我们,维克兰发表他对印度女人的高论时,她已站在维克兰身后。她留着有型的短发,身穿牛仔裤和白色针织套衫,套衫上印有纽约大学的校徽。她是活生生的女人,维克兰刚刚高谈阔论的对象,如今就活生生站在眼前。 “你真是个烂人,维克兰,”她说,在他对面、我右手边坐下。“你说了这么多,结果你却和其他男人一样坏。你妹妹如果敢穿牛仔裤和紧身针织套衫,yaar,看你会怎么说她。” “嘿,那件紧身针织套衫是我去年在伦敦买给她的!”维克兰反驳。 “但她穿着去听爵士音乐会时,你还是没给她好脸色看,不是吗?” “唉,我哪知道她会把那穿去外头?”他自知理亏地说,引来大家的大笑和嘲笑。维克兰本人笑得最大声。 维克兰?帕特尔身材与身高普通,但他普通的地方就只有这两方面。浓密鬈曲的黑发,衬托他俊俏而聪明的脸庞。炯炯有神的淡褐色眼睛散发自信,鼻子长而呈鹰钩状,唇上的小胡子两端沿着嘴边向下弯曲,线条分明,修剪得非常整齐。一身黑色打扮,牛仔靴、牛仔裤、衬衫、皮背心,一顶黑色西班牙佛朗明哥扁帽,靠着挂在他脖子上的帽带,垂在背上。他的波洛领带*(*Bolo tie,美国西部人戴的有饰扣线编领带或皮领带。)、饰有美元硬币图案的腰带、帽带,全是银色。他看上去像是意大利人拍的美国西部片里的英雄,而事实上,他就是以那人物为师,来打造自己的风格。维克兰很迷塞吉欧?莱昂的电影《日落黄沙》、《黄昏双镖客》。后来,当我更了解他,当我看着他赢得所爱女人的芳心,当我们一起对抗想杀死我的敌人时,我知道他是个英雄,知道他如果有机会,会和他仰慕的那些银幕硬汉一样不凡。 第一次见面时,我坐在他对面,他拥抱黑色牛仔梦时的昂然自得,他自认能实现那梦想时的飘然自信,叫我印象深刻。卡拉说,维克兰是那种猪油蒙了心的人。这是好友之间的玩笑话,也是我们每个人都懂的玩笑话,但话中也带着一丝冷冷的轻蔑。她说这话时,我没跟其他人一样大笑。像维克兰那样自得于自己的执着的人,总叫我折服,因为他们的率直深得我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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