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儿把儿”漏是什么,不明白了吧。先说把儿把儿:小孩在解大手的时候都需要大人抱着解,天津人叫“把儿把儿”,久而久之,天津人管大便叫“把儿把儿”的由来。这里说得“把儿把儿漏”,并不是大便漏了,是过去儿童间的一种游戏。之所以被叫作“把儿把儿漏”,其一是因为在摔的时候会发出一种和小孩解大便类似的声音;其二就是不用花钱,就如同小孩的“把儿把儿”一样一文不值。 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,孩子们可玩儿的玩儿的具有的是,一二百元的是便宜的。而“把儿把儿漏”不用花一分钱,带有竞争性的土得掉渣的游戏。这种游戏的都是在农村的孩子之间玩儿,城市的孩子基本上不玩儿。城里不具备条件。玩儿这种游戏基本上都是在男孩子,个别的 “假小子”非参和进来也不奇怪。 这种游戏在有水的地方才能玩儿,水源紧张,连日常喝水都困难的地方玩儿不了。像水源极其欠缺的西北高原,黄土高坡上把水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金贵,让孩子们浪费水,家长们不心疼得肝颤才怪呢。这种游戏除了水还要有粘土,沙土绝对玩儿不了。 玩儿“摔把把漏”这种游戏最少两个人,多者不限。把揉好的泥在地上做一个类似盆子形状的东西,然后拿起来口朝下,使劲儿的摔在地上,如果“盆子”的底儿被摔破,对方则要给你补上。补泥时要双方的约定,是玩儿饼(即把泥拍薄)的,还是玩儿球(即把泥团成球状)的。 别看这种用泥做的“把儿把儿漏”不用花一分钱,但你得会做,如果底儿没有被摔破,那叫“放哑屁”,对方就不会给你补;如果你摔破的地方大,那对方就会用很多的泥给你补。“摔把把”漏赢得不是泥,而是技术,体现着实力,玩儿的是心情,更是一种脸面。输了被人说笨,脸上不挂。 每到冬去春归,河水由凉变暖,孩子们便会三五成群的到河边去崴泥。做“把儿把儿漏”是集“揉、腻、摔”三项基本功于一体的高端技术。从河里崴的泥是生的没粘性,一摔就散,赢不了。先要把泥摔熟,而后开始揉,等到泥有筋头了就行了。 做“把儿把儿漏”是讲究技术的。把一块泥团成一个很厚的圆饼状,墩在地上把手指插在中间向四周碾动,把中间的泥挤到四边上,形成一个“盆”型的状体,把底儿弄得越薄越好,但也不能过于太薄,太薄了你一拿就会破,没法摔了,失去了赢的机会只能䞍输。 为了让“把儿把儿漏”的底儿与下面的地粘不到一起,在地上先撒一层细土,“把把漏”的底儿就不会和地粘在一起。为了使“把把漏”的底既薄,又防止被碾破,在腻的时候,吐一口唾沫,泥上有了一层水,光滑,所以好腻。这样“把把漏”的底儿便会被碾腻的很薄而且很光滑,又不容易破。 “把儿把儿漏”做成了,还要看你摔的技巧。在摔之前,一只手把“把儿把儿漏”的一边慢慢的撬起,另一只手慢慢的伸进去托在手掌中,低下头闭上嘴憋着气,以突然爆发的气势向“把儿把儿漏”里猛然吹一口气,再以极快的速度抡圆了胳膊,使最大的力气反手摔在地上。摔时不能偏,边儿要均匀的着地,才会把“盆儿”里的空气挤压在里面,形成强大的冲击力,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,“把儿把儿漏”底儿在瞬间会被冲破,破得越大说明你的技术越高,你赢得泥也就越多。 小孩的游戏,有时候大人也会跟着起哄,他们不是玩儿,是以捉摸小孩为目的。有一次我和鼻澄罐儿、铁老头还有几个小孩在一起玩“摔把儿把儿漏”,最爱捉摸小孩的“坏事包儿”,手里托着一捧很稀的薄泥也要和我们玩儿。他是大人我们不愿意和他玩儿,他神神秘秘地说要教我们绝招。 “坏事包儿”把很稀的薄泥在地上好歹摔了几下,而后抓了一把土撒在表面,胡乱的捏鼓了几下,用一只手托起来,让我们几个人围成一个圈。我们稀里糊涂的围在一起,他又说围的太稀,让我们围紧一点,而且扒拉着我们的脑袋往一起凑。我们几个人紧紧地围在了一起,中间只留一个不太大的空儿。“坏事包儿”叫我们低下头看着地。“坏事包儿”冲我们几个人大喊着“绝招来了”,突然间使劲儿便把“把儿把儿漏”摔在了地上。就听见噗的一声响,感觉就好像有沙子打在脸上,还没等大伙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的时候,每个人的脸上已经被四溅的薄泥糊了个大马脸花。几个人纷纷用手糊撸脸上的泥,这一下不要紧,一个个都跟泥猴一样。 我站的靠后,脸上被溅的泥少,看着他们划拉的满脸都是薄泥,指着大笑起来。他们相互指着脸,纷纷狂笑不止。我们笑的肚肠子直疼,直到笑的没了力气,了才慢慢止住了笑声。 从此之后再不喝大人玩儿,只要看到“坏事包儿”,,一个个都抓着手中的泥一起向他砍去,嘴里还一边不解气的嚷嚷着,砍死你个“坏事包儿”,砍死你个“坏事包儿”。“坏事包儿”架不住我们几个小孩万箭齐发的一起朝他砍薄泥,回头便跑,我们便在后面一边追一边砍,直到追不上为止。“坏事包儿”被我们打怕了,只要看到我们在玩儿摔“把儿把儿漏”,便躲着我们走。
作者简介:朱积洪,笔名叔洪,天津市作家协会会员。 作者通联:天津市津南区双港鑫港园29-10 邮 编:3003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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